又是考試時節,就談談這個問題吧!

日佔香港後期,正讀初小,算術一科,總是應付不來,有勞家母惡補,才得過關。以後的日子,卻過得順遂,以致會考及預科,都選上理科,而且都過關了。想當初,若省了家母的悉心教導,後來的學習,定會荊棘重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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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加會考及預科時,監考員及同學中,有覺得我很輕鬆,似乎胸有成竹。事實上,成績尚可,優異卻攀不上了。但當時我每早必往輔彌撒,風雨不改 — 印象中,或許考試期間有中止過,但亦未能肯定。我想是那分信賴上主,置生死於度外的心,使我免除了心理上過度的負擔吧!倒不錯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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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五零年代後期,考初級英中六 (Lower 6) 普通級 (Ordinary Level) 物理科的前一天,有某教派的一位外籍女士到訪 — 當時她只能操英語。她以前已來過好幾次了,每次都以禮相待,這次不能不坦誠相告,恕不能抽空奉陪。但她卻堅持要談,扭不過她,只好步出家門 — 家在地下,又當私家路,間或中門大開,也不會有意外的,讓她獨自留守家門好了。那時,她卻大表不滿,怪我太無禮,可能在她看來,我的表現差勁,但到如今,即便可以帶幵濃厚的合一氣氛走回時光隧道,我該怎樣做才對!這為我還是霧樣的問題。但當下的教訓是,不用考試的「成人」,要多多敏感於「考試」這個「時代的徵兆」才不至苦了辛勞的學子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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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後,已任職中學 — 尚未進修院,還要參加另一個校外學位性質的公開試。本來負責教育司這部門的高級職員,已好告誡,那種學科,要到國外當地修讀才切實際。年青人,好闖關,反正客觀環境不容許正常的修讀與考試也要碰一碰(結果,碰了一鼻子灰)。但考試期中,也有一段插曲。一位任教公教私校的舊同學,在職訓諫,行將結束,有約在先,即便留任乙級教師,亦不見容。在我當時擔當的職位上,我頗有辦法替他解決起碼的教職問題,至少不會讓他失業。就在這緊張的應考期間,他突然來訪我,我才不忍幵他離去,但一談便佔了兩三小時。雖然,明知這回考試,凶多吉少,但這樣的消耗備考時間,幵實有點心酸。

後來,這同學卻在同一的公教機構中,覓得甲級教職,真是最好不過了。但,不上幾年,他在上學途中病發,意外地與世長辭了!如今想起來,那一次,幸好沒有虧待了他 — 我的近人,不然的話,我一輩子怎能擔得這分罪疚感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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