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院與我 

一、 退省
五零年代念中中時,在學校首次參加離家退省,之後,作文練習,老師批閱後,欣羡不已。此時此地,「偷得浮生半日閒」,難能可貴。聽後,頗有「身在福中不知福」之感。

稍後,聖母軍一團人,同往神樂院退省,對「靜」才得到深刻的感覺。夜,是漆黑的,伸手不見五指;早上四五點鐘的時候,還未起床,山間的風,夾帶幵草的鮮味,陣陣掠過面部,精神爽快。日間慢步牛欄外,似若無聲勝有聲。

七零年代,身居國外兩年,每年都去熙篤會修院作退省。工作、祈禱,本色何在?「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。」

二、 聖召
六零年代剛開始,第二次送今之莊神父進修院。(第一次,入教區修院,這次進神樂院。)莊神父當年,性情活潑,多才多藝,富幽默感。如今渡過了漫長的修道歲月,風采依然,想神樂院之名,恰到好處。

神父和其他修士,在熙篤會修道生活薰陶之下,日日禮讚上主 — 特別清晨三四時的克己、苦行,雖同為聖召中人,未敢妄自臆度他們的神修境界,上主恩賜,歎為觀止。他山之石,可以為錯。

三、 鐘聲
中學時代,學校兼作堂區,仍然可以聽到敲大銅鐘的聲音。後來到神樂院作退省時,每晚夜禱後,只聞天籟,別無人語,修士以強而穩定的手敲擊,鐘樓送出陣陣洪亮、清澈的鐘聲,深渺莫測,盡在不言中。

此後,鐘聲韻味,重現露德。清晨,修院、聖堂鐘聲,此起彼落,縈繞青翠山際。一年,復活節日,教宗在聖伯鐸廣場主持的彌撒過後,施予全球祝福,伯鐸大殿殿頂,巨鐘齊發響,復活佳節氣氛,頓即瀰漫聖城。

四、 導師
中學時代讀過熙篤會作家多瑪斯麥純的自傳,是感人的撰述。十多年後,讀到他另一本書的譯作「沉思」,略窺靜思、祈禱的堂奧。近年,又讀他給「禪的黃金時代」英文本寫的序,文中極力指出「東方神修」如何補西方之不足,心馳神往。

未讀神樂院簡史時,未詳知已故李院長之雄才偉略,但在退省中,見他講道時之出神入化,生龍活虎,實是六零年代初期之大突破。

一次與趙神父 — 當時知客,交談時,觸及他入修院之動機。他表白,年青時自覺不甚了了,獨頗善歌唱,於是毅然棄俗,入熙篤會修道,好能完完整整的把這技能獻給天主。聖召答案,簡而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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